大唐财富:截然不同的两面

从解直锟出山后的一系列举动看,他在力挽中植重新步入正轨,或者说是“积极自救”。

大唐财富:截然不同的两面

大唐财富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

据《今日财富》杂志在6月初发布的“2020中国独立财富管理公司TOP20榜单(上半年)上,大唐财富以8500亿的累计规模排在第4名。同为“中植系”的恒天明泽、新湖财富、高晟财富分别以9373亿、6000亿、1000亿的累计规模,名列第2名、第3名、第11名。

盛名之下,是否符实?

出身“中植系”,是福是祸?

大唐财富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简称大唐财富)于2011年成立,总部位于北京。成立时间虽晚于其他几家“中植系”财富管理公司,但以高达1个亿的注册资本,大唐财富在诞生之初便成为当时国内注册资本金最高的第三方理财机构。

据天眼查显示,大唐财富的股东结构为中植财富控股有限公司持股82.75%,大唐国际发电股份有限公司持股15%,北京唐鼎盛彩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持股2.25%。其中,北京唐鼎盛彩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受中植财富100%控股。中植财富和北京唐鼎盛彩投资的实际控制人均为中植系掌门人解直锟。也就是说,大唐财富由解直锟控股85%,大唐国际发电股份有限公司持股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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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财富股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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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天眼查

大唐国际发电隶属于中央直接管理的国有独资公司中国大唐集团,中国大唐集团是国务院批准的国家授权投资机构和国家控股公司,大唐国际发电是第一家同时在香港、伦敦、上海三地上市的大型央企。

中植企业集团创建于1995年,管理资产近万亿,囊括信托、基金证券、保理、融资租赁等若干金融牌照,近40家全资、控股子公司遍布全国。

大唐财富依托中植、大唐国际发电股份有限公司等股东背景,发展9年来,产品线涵盖现金管理、固定收益、权益投资、股权投资、跨境金融服务等系列金融产品。据公开数据显示,大唐财富及其子公司累计为近4万个家庭提供财富管理咨询服务,累计配置资产近5000亿元。

2014年到2016年,“中植系”擅长以二股东的身份整合资源,推动资产重组,高位套现或质押,将“ PE +上市公司”的资本运作发挥到极致,这一模式使“中植系”野蛮生长,不断扩张资本版图。其中,信托、财富管理公司为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在操作模式上,“中植系”为实现金融资产批量证券化,将旗下多个租赁、保理资产注入上市公司,与此同时,大唐财富等第三方理财机构频频现身租赁、保理业务的筹资端。“委贷产品由四大财富管理公司代销,‘中植系’四大财富公司90%的募资都流向了中植系自己的项目。”

随着金融监管趋严,政策收紧,“中植系”的资本运作不再灵光,频繁踩雷。实控人跑路的乐视网、造假的康得新、深陷供应链金融骗局的博信股份的背后都可见“中植系”身影。所投ST宇顺,康盛股份,凯恩股份等上市公司连续亏损,甚至面临退市。所投上市公司质量不高使中植系“炒股炒成大股东”,被深度套牢。

近年来,“中植系”融资端的风险已引起相关监管部门的注意。

2016年5月11日至13日,江苏证监局对中植资本进行现场检查,发现其涉及子公司出资额、基金托管不符合规定等问题。同年7月,中植资本遭到江苏证监局行政监管。中新融泽及其一致行动人中新融鑫、中新睿银因违反证券法规于同年5月收到深交所下发的处罚通知。

2020年5月9日,据《财新》消息,北京证监局联合江苏证监局对中植系四大财富公司进行现场检查,“检查通知已经下了,几家财富公司都在做准备了。”财新援引了中植集团内部人士消息。对此,中植集团于5月12日发布声明,称“监管机构的检查是针对企业的普遍常规检查,并非专项调查”。

“中植系”财富公司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顺势而为,布局股权母基金业务

作为最聚拢资金的群体之一,近年来中国财富管理行业头部阵营纷纷布局股权母基金业务。大唐财富也不例外。

据大唐财富联席总裁许小桐在公开场合介绍,大唐财富在金融产业的核心业务构成分为三层:投行业务为最底层,主要由证券公司、银行负责帮企业发债券、放贷款、给企业做上市,创设大量的底层资产;资管业务为第二层,包括一系列的公募基金、私募基金,用基金或者其他的产品形式去投资这些底层资产,用不同的策略去赚钱;财富管理业务为第三层,主要为第二层的产品去募集资金。

2017年1月,大唐财富旗下的母基金股权投资平台大唐元一成立。据公开数据显示,大唐元一目前累计规模已达18亿,有2支综合性母基金和多支定制化母基金。所投资的子基金总额超过130亿,所投资企业整体估值超过了3000亿。

和目前市场上动辄几十亿几百亿的母基金管理机构相比,大唐元一的主打风格是“小而美”,每只母基金规模控制在5-8亿。这也使得其在投资策略的把握上,更方便辗转腾挪,快募快投,将母基金投资人的资金效率最大化。

据悉,大唐元一将陆续推出分别面投向PE Secondary、VC基金、天使基金等不同类别的股权投资资产,配置策略和基金年限等也将进行相应调整。据其介绍,设置高频密集的基金募集策略的原因在于,“团队在募资周期上不会有很大压力;可以很快做出投资决策;IRR不会因为基金周期拉长而降低。”

然而,由于“中植系”早年投资体量的庞杂,导致如今劣质项目难以退出,风险已经乌泱泱地向其下属的大唐财富等财富管理公司压来。

行业陷迷茫

从2012-2016年间,券商系、信托系、基金系、地产系、私行系等各种不同“出身”的三方财富管理机构纷纷跑马圈地。

2018年起,第三方财富管理行业屡次爆出负面消息。“爆雷”事件的频繁发生,引发人们对“在资产端更劣质的资产,却对应着更高要求的资金”三方财富管理模式的反思。身处正规金融大军“编织”之外,又非严格意义上的财富管理公司,三方财富管理公司应走向何处?

银行,券商,保险等中国传统型金融机构在资产及投资渠道及品类上各具特色,或实质筛选优质资产的能力并不高,或无法承担筛选做资产配置的角色。多方夹击下,三方机构具有一定的生存空间和存在价值,但这并不代表着一定可以杀出中国传统型金融机构“重围”,未来走向仍显迷茫。

2020年不同寻常,太多的行业都想扛过“未来十年中最差的这一年”。对于财富管理行业来说,刚兑的破与不破处于过渡期或纠葛之中;资金短和项目端之间的天然矛盾成为对三方资源设置投资组合专业性的考验;资金和优质投资标的的双层稀缺,使整体投资收益降速快,而融资成本降的慢。

对于大唐财富来说,除了面对上述行业问题外,还将面临来自于“中植系”风险的反噬。

据《财新》报道,“中植系”证券资产已面临近千亿浮亏。虽然自2015年卸任中植集团董事局主席的解直锟在2019年回归,要“重新梳理财富公司以及资产管理公司的脉络”。但“窟窿”太多,化解融资端风险面临相当大的挑战。

从解直锟出山后的一系列举动看,他在力挽中植重新步入正轨,或者说是“积极自救”。比如,从银保监会和证监会邀请了一批领导干部加盟中植,与内蒙古通辽市、崂山区政府、贵州省能源局等多地签署了产业合作框架协议,从产业端和资金端来帮地方政府引产兴业等。

但近半年来仍有人员陆续从“中植系”离职,原因是“在中植做风控,风险实在太大了!”而作为“中植系”血源之一的大唐财富,同样不能安然度日。疫情发生后,理财师不能面拜客户,募资受到影响。

幽黑的丛林中,巨兽蹒跚喘息而行,看不清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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